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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二十六)
阿進憋了一肚子的氣,胸口鬱悶得快要爆炸。
一般人遇這情況,要麼衝過去大吵一場,要麼便是拂袖而去,依他的性格,當然是後者。
只是眼前兩人的步伐來得很急,轉眼間,已到了附近。若果現在離開,定會給兩人發現,那就更加無地自容。
他退到一處暗角,準備待兩人走過後才不動聲色離開。
隨著兩人的接近,漸漸可聽見他們的說話聲。然而,聲音聽來有點不尋常。
忽然,他聽見小雯一聲叱喝,憤怒和強硬的語氣,是認識她以來,從未聽見過的,可想而知她正處於盛怒之下。
「你給我站著!我再說一遍:花,我不會要!請你不要再跟著我。」她頓了一頓:「你要是再走前一步的話,我明天立刻向公司辭職!你真要把我逼走嗎?」
這時候,他們的腳步聲也停住了。
「好的!好的!我站著。」里奧可厭的聲音說著。「小雯,妳聽我說,既然阿進對妳不理不睬,証明他心裡沒有妳。」
阿進不敢偷看,他聽不見小雯應對的聲音,也看不見她的表情,所以不知她的反應。
只聽到里奧繼續說:「放開妳的心懷,這晚上,讓我陪妳度過!我對妳一向呵護備至,妳是知道吧!給我一個機會,也給自己多一個選擇!小雯……」
「你滾!你給我滾!即使沒有阿進,我也不會愛你,你知道嗎?!」她近乎歇斯底里的聲音再次怒斥。
「好,我走!我走!妳不要發怒。」里奧似被她的怒氣懾服。
她的說話,也像利刃一樣,刺痛阿進的心;他為了自己的多疑而好生內疚。
他等了一會,直至氣氛回復寧靜,才從暗角走出來。
里奧經已走遠,只剩小雯獨自一人,站立街燈之下。
他向她走近,舉起手中花束。
她仍在沉思,對其他事物,絲毫沒有留意,故此,也沒發覺阿進的存在。
她低著頭,緩緩轉身準備回家,冷不提防有人在她背後。
她的視線剛巧落在花束上,但只瞄了一眼,便又垂下頭來。「對不起!」她道歉一聲,閃過一旁,繼續走她的路。
兩人肩膀輕輕擦過的一刻,他輕輕的呼喚了一聲:「小雯!」
她,像觸電一樣,剎那間定住了,她慢動作地轉身回頭望向他,眼睛睜得大大的,胸口隨著呼吸急劇起伏。
她沉默了一會兒,別過了臉,不敢正視阿進,垂頭問道:「你……找我有事嗎?」
阿進舉起手中的鮮花,對她說:「小雯,送給妳!」
由於事出突然,她望著花束,顯得有點手足無措的樣子。
「小雯,送給妳!」阿進再說一遍。「對不起,請原諒我!」
終於,她嘴角微微向上揚一揚,慢慢伸手接過花束。
「其實要道歉的人是我。」她說完,撲進他的懷裡。
阿進把她摟得緊緊的。「妳走了後,我想妳想得很苦。妳以後再不要不辭而別!」他說。
「我並非要不辭而別。我離開香港,只想逃避一陣。那晚上,你的臉色很難看,我很害怕!我知道確實令你很惱怒,我沒有勇氣再面對你!」她抬頭望著阿進,眼中迸發出淚花。
看她撇嘴的樣子,阿進心中怦然而動。兩人站在路中,相擁不語。前一夜,思雅幫他演練過的對白,他現在一句也記不起來。
這個時候,「無聲勝有聲」是最好的寫照。只要兩人心靈互通,任何說話,都變得不再重要。
幸好這路段行人不多,不然,又要遭人白眼!
兩人一直相擁著,直至天長地久,海枯石爛……不,他們相擁了五分鐘吧!
阿進鬆開摟著小雯的手,說道:「為了陪罪,也為了我們的誤會平息,我請吃情人節大餐!」
「外婆已經煮好晚飯。」她抬頭說道:「不如上我家吃?」
「也好!」他點頭。
兩人手拖著手,緩步而行。
她甜絲絲的,看著手中的鮮花……
上到小雯家,外婆已在等著小雯。
她看見阿進,笑得眼睛也瞇成一線,高興地拉著兩人的手說道:「阿進,你們終於和好如初啦?」
是的,兩人終於和好如初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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情人節後,很快又臨近復活節。
阿進與阿力,正組織一次出國旅遊。但是,活動背後,這兩個男人,也同時在策劃著一項「驚天大陰謀」!
這晚,五人齊集在餐廳,一起討論旅遊的事。
幾個人吱吱喳喳、眉飛色舞,說個不停。
阿力搶先說道:「去夏威夷吧,馬爾代夫也不錯!那藍天白雲,想想也開心!」
「第一天:藍天白雲,第二天:藍天白雲,第三天:也是藍天白雲;天天如是,你不覺悶嗎?我提議到歐洲,既可欣賞風景、又可逛名店,橫豎我也想買新手袋。」阿力一開腔,立即被思雅打壓下去,只得乖乖的閉嘴。
「你們提議的都是些老掉牙的地方!」祖莉說道:「難得一次旅遊,何不冷門一點──東非、南美這些地方也很值得去,是嗎,小雯?」
「好是好,但都很費時間。我剛放了長假期,極其量,只能多放幾天。要是長程旅行,我恐怕不能參與了。」
「不!我們五人共同進退,怎可以缺了妳?」阿力說。
「小雯,妳有甚麼提議?」阿進望著小雯道。
「短程就只有東南亞……」她想一想:「不如去日本吧!」
阿進和阿力互打眼色,異口同聲叫道:「好!」
思雅也說:「只要有東西可買,我是沒問題的啦。」
「既然這樣,我也沒所謂了。」祖莉說。
討論結果很快出來了,這趟旅程的目的地:日本。
「目的地是有了,可是還得解決一個問題!」阿力手托下巴說道。
眾人一起望向他。
他不慌不忙的道:「酒店多是雙人房,三個女孩子,如何分配?」
「這還不簡單!你和思雅分配一房;小雯和祖莉同房;我不怕黑,自己一房就可以了。」阿進一派智者的口吻說道。
他語音一落,全場立時鴉雀無聲。他心裡正暗自奇怪,忽見眼前一黑,原來是阿力和思雅,一左一右,同時伸出「巨靈之掌」,送給阿進一記當頭棒喝,拍得他金星直冒。
「你把我們看成甚麼人?」阿力說道:「雖然我平時口沒遮攔,但還算知書識禮,絕不會作出越軌的行為!」
阿進啼笑皆非道:「同房也不一定會越軌吧!」
阿力再次伸出手掌,裝腔作勢的道:「你還說……」
思雅在旁,不住的點頭。兩人果然是同一鼻孔出氣。
幸好小雯出手相救,她叫停眾人。
「我們回去再研究一下,必要時,我們可以三人共用一房。」她說。
「好吧,就此決定。我先與旅行社聯絡一下。」阿力說。
(未完,待續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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